艺术学理论与管理学院“线上名师大讲堂” 系列讲座三《穆夏艺术的唯美与浪漫(欧洲装饰艺术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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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0/5/7 15:48:00
由四川音乐学院教务处、艺术学理论与管理学院主办的“线上名师大讲堂”系列讲座(三),于5月6日下午通过腾讯会议如期举行。本次“线上名师大讲堂”,是由第七届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艺术学理论学科评议成员、南京艺术学院博士生导师夏燕靖教授主讲。
此场讲座由我院党总支书记、执行院长赵崇华教授主持。
夏燕靖教授分别从阿尔丰斯•穆夏的艺术之路、融汇多种艺术样式的“穆夏风格”、阿尔丰斯•穆夏的“斯拉夫”情结、穆夏与中国艺术的情缘等方面为同学们介绍了阿尔丰斯•穆夏,这位20世纪初作为欧美“新艺术运动”先锋的代表性艺术家。
一、阿尔丰斯 • 穆夏:欧洲“新艺术”运动先锋
阿尔丰斯•穆夏(Alphonse Maria Mucha)一八六零年七月二十四日出生于摩洛维亚(Moravia)小镇Ivancice(在现今的捷克共和国境内)一个虔诚的宗教家庭。他童年时是摩洛维亚布鲁诺(Brno)圣彼得罗马天主教堂唱诗班的成员。回顾阿尔丰斯•穆夏的艺术成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那些优美的、富有装饰性的招贴海报。而且“穆夏风格”影响了西方“新艺术运动”的发展进程,其优雅流畅的线条、明快鲜丽的用色、平面化的装饰风等等,都具有“新艺术运动”的显著特征。通过对于穆夏艺术风格的分析不难看出,穆夏的艺术经历了两个比较鲜明的转变。一方面由于穆夏早年机遇坎坷,不断的辗转颠簸并没有压垮穆夏,反而让他吸收了多种艺术风格,并在此之上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穆夏风格”;另一方面则是在时局的影响下,出于家国情怀,穆夏的艺术风格从商业性的装饰风格急剧转变为具有强烈爱国主义色彩的民族性风格。其对后来的艺术发展影响最为深远的装饰性艺术风格时至今日一直为人所称道,这是穆夏艺术的高超之处,也是穆夏艺术能够独树一帜的独立魅力之处。此外,穆夏作为“新艺术运动”中杰出的画家,他唯美浪漫的艺术风格也对我国近代艺坛产生深远的影响。今天,我们有机会通过“穆夏:欧洲新艺术运动先锋”特展重温穆夏艺术,近距离观看这些迷人佳作,欣赏穆夏习惯采用的富有韵律线条表现的理想之美,可谓是对艺术美的一次深刻认知。
阿尔丰斯 • 穆夏这个名字对于熟悉平面设计和插画艺术的人都不会陌生,他是新艺术运动的代表,是招贴海报的宗师泰斗,是广告设计的超级巨星。有着“插画师鼻祖”之称号。他的艺术生涯主要活跃于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叶,这一时期是欧美“新艺术”运动的流行期。穆夏的艺术涉及领域十分广泛,且风格特点以装饰为主,大量采用有韵律的曲线和优雅的花卉等元素。这在新艺术运动发展百余年后的今天,在现代主义设计理念依然有着强烈声誉的当下,重温穆夏的艺术成就,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女性形象塑造:独特的穆夏艺术风格
穆夏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塑造,可谓是“穆夏风格”的一大特色。这些女性形象时而清纯动人,时而性感妩媚,气质多变让人捉摸不透,尽显女性的优雅仪态。不过,穆夏塑造的最初女性形象是歌剧人物,即上文提及的为伯恩哈特扮演的歌舞新剧《吉斯蒙达》中的形象推广创作的招贴海报。这幅招贴的创作,前后只花了两个星期,可谓是赶工赶时的应急之作,但却获得意想不到的市场效应。招贴中描绘的场景,选择的是歌舞剧的高潮场景,穆夏将主演伯恩哈特描绘成一位身着长衫、佩戴兰花头饰,散发着异域风情,犹如拜占庭贵族女子的形象,且表情刻画并不复杂,五官线条也很简洁,具有一种别致的忧郁美。她眼中既有哀怨的神情,可又有温柔的体贴,特别是富有个性的女性形象的塑造,确如拜占庭古老艺术侵染的复生,而成为理想女性的化身。值得关注的是,这幅招贴海报的风格样式均以华丽的装饰为衬托,表现出伯恩哈特仙女般的美丽,这种衬托手法非常高明,无论是造型细节,抑或是间色搭配,都极尽其美丽,这种感受不到现场观摩是难以想象的。
在招贴海报《吉斯蒙达》的创作中,穆夏将个人风格发挥到了极致。比如,在花式繁复的衣裙下,竟然画了一位神情狰狞且样貌扭曲的人,凸显在画面边角的中心位置,如此一来给这幅招贴增添了一种神秘情绪的表现张力。招贴海报《吉斯蒙达》的创作成功,迅速引来了法国上层社会的目光,穆夏因此而享誉法国艺术界。话说回来,穆夏的成名作《吉斯蒙达》之所以闻名欧洲,离不开当时的现实背景。此时欧洲正值19世纪的中叶,得益于工业革命对于各民族文化交流的加速,各地区的传统艺术迎来了向现代艺术转型过渡的热潮阶段。画家们的眼光开始转向域外,希望从其他民族文化精髓里寻求新的创作灵感,从而探索出新艺术的表现形式。穆夏亦不例外,早年在布尔诺圣彼得和圣保罗大教堂的四年时间里,穆夏浸淫于哥特艺术带来的光与色彩的强烈美学体验,这为穆夏艺术的“唯美”表现寻找到了根源。
在创作《吉斯蒙达》之后的六年里,穆夏继续为伯恩哈特设计了几乎全部的舞台剧招贴海报。其中,包括《茶花女》《罗伦扎西欧》《美狄亚》《哈姆雷特》等等招贴海报,将他自己探索出的这一唯美风格延续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些舞台剧的招贴海报也提高了穆夏在巴黎招贴海报界独领风骚的地位和影响力,以这类作品为创作蓝本,之后穆夏塑造了更多的优雅女性形象,且越来越趋于自由浪漫,妖艳可人,其风格样式也逐渐确立,唯美和浪漫可谓相得益彰。在《完美的单车》这幅招贴海报海上,我们可以见识到穆夏对女性服饰描绘的特别之处,较之从往的表现手法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穆夏笔下的女性形象总是充满着鲜明的个性,她们有着极富曲线美的发型,精致而高贵的配饰,尤其是表现女性“天乳解放”,都像尤三姐那样的“葱绿抹胸,一痕雪脯”。穆夏此时在创作上往往会舍弃过多的装饰细节,而采用较为统一的采用几种色块处理画面的布局。这种画法使得画面显得安静安详,再佐以女子美丽的身姿,并配饰有饱满的花卉植物,使得画面整体最终达到了静谧、高贵而优雅的统一。如在《绮思》招贴海报画面中,穆夏以单线平涂,交错节奏表现出女性恬静的姿态,她正面凝视,目光投向观众而又远眺前方,背后曲线式的花环字体框衬托出了女性的优美。
之前,穆夏在描绘女装上总是以紧身胸衣为主,将女性特征的胸部高高托起,夸张女性的曲线美。而随着女性解放运动的持续进展,女性革命开始从解放自己的身体开始,诸如,1909年莱芙•巴克斯特(Lev Bakst)在公开场所第一次展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胸罩。[16]其后5年,当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战争终于让女性感受到了与男性相同的力量,妇女解放运动进入到喧哗传播阶段。女性们是怀着喜悦之情热烈拥抱自由和期盼现代化进程给自己带来的愉悦,包括参与更多社会职业的竞争、剪短发、着短裙,甚而穿有网纹的长统袜和呼吁拥有选举权,这些都让新时代女性的身体连同独立的自我意识得到了释放。这真可谓是历史的奇妙讽刺,战争把男人们逼进了死亡阴影里,却让女人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女性被束缚了的美与权利,也在这个特殊历史背景下不断地绽放。此时,欧美女性开始解放自己的身体,解放乳房,随之“乳房崇拜”风起于欧美大陆,落地生根。一对匀称凹凸有致的乳房,成为女性骄傲的象征,紧身胸衣逐渐从现代社会中被淘汰,这其实也是新艺术运动下的自然主义表现在女性形象上的一种塑造,不仅是形象、也包括服饰和女性特征。
同样,穆夏创作的《默兹啤酒》招贴海报,特别注重对画面中女性性感的表现,如女性右肩膀半露,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下巴微扬,神情淡然,卷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头上的装饰物则是以一束束酿造啤酒的原材料——大麦和朵朵娇艳的花朵来妆扮,尤其是华丽的头饰和珠宝,昭示出这一女性显贵的身份。画中的性感女郎,女郎手中的啤酒,这一切诱惑使其主题变得具象,这些体现新时代女性解放特征的元素,都为整幅作品的画面营造出一种充满诱惑的氛围,自然更是为达到吸引消费者的目光。穆夏独特的艺术风格,无疑开创了一种新颖的艺术和商业融合表现的形式。
穆夏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无论是造型细节,或是间色搭配,还是花卉的装饰,都使曲线的花卉与女子优雅的体态不谋而合,在花面交相映的画面里,超凡脱俗、争妍斗艳、美不胜收,风格样式华丽,整体画面既浪漫自由又平静安详,使呈现出极尽其美。通过穆夏的招贴海报画,我们可以明显地见识到穆夏对女性形象塑造的特别之处。
此外,夏燕靖教授还通过对《罗伦扎两欧》、《美狄亚》、《哈姆雷特》、《完美的单车》、《黄道十二宫》等穆夏的代表作的具体赏析,为同学们分析讲解了融汇多种艺术样式的“穆夏风格”。
三、阿尔丰斯•穆夏的“斯拉夫”情结
穆夏风格的转变,是在他艺术生涯后期发生的。1906年秋,穆夏开始了他的第二次访美之旅,也可以说是他放弃了在巴黎艺术界的声誉而移居美国之时逐渐形成的。穆夏到美国先后在纽约和芝加哥等地的美术院校任教。此时的欧洲大陆正是炮火纷飞,在奥匈帝国境内,民族分离运动正大行其道,为了反抗奥匈帝国的日耳曼化政策,斯拉夫人为了独立而英勇奋战。虽说穆夏此时身居异国他乡,但他从未削弱对深陷苦难之中的同胞关爱之情,积极参与了在海外的民族组织——斯拉夫人协会。在波士顿,当他被爱乐乐团一次次演奏的《伏尔塔瓦河》乐曲震撼之时,便下定决心要落叶归根。于是,在1910年冬穆夏毅然放弃了在美国的工作,返回自己的故乡——捷克,希望用自己的艺术为国家的独立贡献一分力量。
回到捷克的穆夏,开始从追求时尚的商业艺术中抽身出来,转向以表现斯拉夫民族精神家园为主题的大型主题性油画创作。此时,他的民族情绪越发强烈、特色越发鲜明。这种爱国情怀在穆夏内心被深度唤起,是缘于他一贯称自己为“波西米亚浪人”的情结,即显示出流浪爱国者的“荣誉”。此时,穆夏已年届半百,可雄心不减,宝刀不老,竟然油然而生创作大型主题性系列油画作品——《斯拉夫史诗》的念头。从1910年到1928年间,穆夏花费了18年的时间,创作这一具有叙事史诗性主题的大型油画《斯拉夫史诗》,是用20幅组画形式构成。期间,他遍访了斯拉夫民族的聚居地所,与民族同胞生活在一起,在各地写生,倾听他们的心声,可谓同呼吸、共命运,渴望着以绘画形式来完整的表现斯拉夫民族的伟大复兴。可以说,油画《斯拉夫史诗》是穆夏对自己创作生涯的高度总结,是反映从古代到当今斯拉夫民族苦难与光荣的历史。这些画作令人感受到时间与空间,以及纤细的色彩渐变,尤其是画面情节对人物的塑造、情感的表达,以及主旨的体现都极其精致,人物刻画有力个性突出,历史价值凸显,且画幅之间的结构紧凑而有序,散发着穆夏艺术表现的独到之处。
所谓“现实主义绘画”,是吸取了古典主义绘画的写实特征,是在古典主义绘画基础上融入了印象派对现实事物色彩表现的手法,以反映现实为主,在一定意义上来说,现实主义是古典主义的延伸及发展。再有“古典主义”在题材选择上主要以描绘古典神话为主,而现实主义则以描绘现实社会事像为主导,且具有一定的讽刺意图,或曰批判现实主义。对比之下,我们可以看出穆夏的现实主义绘画则仍然带有更多的浪漫主义色彩,两者中有着很大的区别,更有意思的是,当年穆夏当年还为《斯拉夫史诗》在布拉格宫首展设计宣传招贴。画中的少女手持一柄竖琴,简明的现代感与浓厚的历史感得到了高度的统一。尤其是画面的前景中绘几只鸟雀,与几缕棕色的轻烟相伴,好似在竖琴的伴奏下,伴随着音乐的律动翩然起舞。这一刻,我们仿佛能够读懂穆夏的心语……这可以说是穆夏对于斯拉夫民族描绘的一曲热情赞歌,其装饰风格依然强烈,这是20世纪初叶巴黎流行的“新艺术运动”浪漫画风的另一种写照,画中女性典雅高贵,细腻唯美,明暗对比以及色彩的运用都恰到好处,场景更是瑰丽奇幻。
只是,令人痛心的是,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也正是由于穆夏创作油画《斯拉夫史诗》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绪,这让纳粹德国极不舒服,怕得要死,恨得要命,1939年纳粹德国侵入捷克斯洛伐克,竟然逮捕了79岁高龄的穆夏,在审讯了两个月后,穆夏才被释放。然而在狱中他染上了严重的肺炎。加之耗费了18年心血之作无偿捐献给国家之后,却被那些无耻之徒以极其阴暗的心理抨击为是为反动派歌功颂德之作,他因此遭受到严重的迫害。病魔、屈辱和悲愤交加,进而染上肺炎日趋严重,最终将穆夏带离了人世。这也使这位堪称新艺术运动乃至整个欧洲近代艺术史上的传奇人物,在爱恨与悲悯中走完自己的人身之路。依据史料记载,穆夏于1939年7月14日在布拉格病逝,葬在了布拉格城中最富盛名的墓地高堡公墓。
随着穆夏的去世,纳粹入侵使得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斯拉夫史诗》也被打入“冷宫”。20幅巨作被卷起来搁置在地窖阴暗的角落。“二战”之后的捷克成为华约组织国家,奉行革命新理念,一度时期穆夏的作品也被认定为是反映资产阶级腐朽生活的象征,只得束之高阁。直到1963年,在意识形态逐渐开放之时,穆夏的这些作品才在摩洛维亚的边陲小镇克鲁姆洛夫被重新展出。
四、穆夏与中国艺术的情缘
如今,在中国喜欢穆夏,似乎不要说出什么理由!喜欢他那安静、温文尔雅的画风,还有他那跌宕起伏的艺术人生,更有他为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独树一帜的在“新艺术运动”中留下的富有建树的大量作品。然而,要说穆夏与中国艺术的情缘,或许没有那么直接,需要考察这份情缘的渊源脉络。这让我们想起已经隔世半个多世纪的月份牌画。
“月份牌画”,是民国年间的一种商品广告画,既借鉴了中国传统年画的表现形式,又吸收了西方“新艺术运动”以来的装饰艺术风,成为商品广告与配有月历节气用途的时尚“贺年卡”。其画作的艺术特点,以一种基于西洋擦笔素描加水彩的混合画法,表现出人物丰润明净的肌肤效果与几可乱真的衣饰质感。这种擦笔水彩画法,起初是由来沪发展事业的安徽籍画家郑曼陀率先采用,以类似于平光照片的着色效果,突出“甜、糯、嗲、嫩”的特点,推出之后迅速取代了勾线设色的旧式年画的表现形式,而成为月份牌画法的主流,深受商界和民众的喜闻乐见。况且,在民国年间的上海、天津和广州等口岸大城市非常流行,几乎伴随着商品经济的发育而发展起来,进而走入千家万户。以至月份牌画的题材也逐渐由传统题材转向“时装美女”这一时髦主题,有领新潮美女打高尔夫、穿比基尼、骑摩托车,甚而“天乳运动”流行装束,而成为民国时期的“洋画”代表。
而一大批以月份牌为营生的画家,可以说对于穆夏艺术的熟悉程度在当时是属于领先的。也就是说,当穆夏作品流传到国内,号称“月份三剑客”的谢之光、郑曼陀、杭稚英的画作已经深受影响,且风靡一时。比如,谢之光与穆夏可以说从未谋过面,但从他创作的月份牌画中,可以见识到不少“穆夏风格”的影子,两者都热衷以女性形象作为创作主题,将女性曼妙的身姿与商品广告结合起来,也都喜欢采用大量的自然植物元素做画面的装饰构成,从中能够见识到以穆夏为代表的欧洲新艺术运动的广泛影响。又如,我们通过对穆夏招贴海报艺术风格的分析,可以了解到穆夏独特的表现手法,特别是对女性形象的塑造过程中,穆夏对于女性容姿以及采集自然元素的良好运用,可谓匠心独具,细腻到分寸把握,因而整个画面有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意味,以此创造出美好生活的梦华世界。对比而言,杭稚英创作的月份牌画,无论是女性形象塑造,抑或是背景景观描绘,均来自对细节的表现,在杭稚英的作品里,对于生活的热爱,对于自然美、健康美的追逐随处可见。这种创作手法与传统的年画画法有着明显的差异,它既保留了年画饱满、简洁、喜气的特点,又给年画带来了全新的特点,诸如唯美的女子形象,精神焕发的全新面貌。月份牌画的这种特长表现之处,可谓极其明显地凸现出来,这不能不说穆夏风格的影响所致无处不在。
至于色彩的运用上,穆夏作品中的色彩讲究通过冷暖色对比和色彩纯度对比,来体现画面的远近关系,并使平面化的图像形式呈现出异彩纷呈的立体感效果。诸如,在穆夏许多描绘四季和花卉的柔美女性主题作品中,他都尽可能地运用柔和温暖且清新的色调来处理画面的效果,使得作品充满了浪漫主义式的柔美。有意思的是,穆夏还非常喜欢运用橙色或红色,将画面处理的热烈奔放,这也是穆夏塑造女性活泼可爱形象的特殊手法,在新艺术运动的绘画形式表现中深得人们的喜爱。同样,对于大面积的烟灰色和蓝紫色,甚至是黑色的运用,穆夏也有着自己的神秘处理方式。穆夏喜欢通过一系列色彩的深度变化,或是采用水彩的轻透涂绘,塑造出一种薄纱般的画面质感。穆夏还娴熟的运用不同色调的浅或深色来作对比,体现出特有的暗灰色变化的奇异效果。通过对穆夏色彩运用上的分析,比对月份牌画的用色,可谓有许多借鉴之处。比如,许多月份牌画多采用合并线稿到背景层的表现手法,避免了图层相互干扰,使画面流畅性更好,涂绘出的色彩效果也更加丰富,这正是穆夏特有的在平面化的图像形式,表现出呈现出异彩纷呈的立体感效果。
此外,穆夏的另一名头——“新艺术运动”中的插画大师,可想他的插画艺术也对民国时期的书籍装帧产生过较大的影响。我们知道,穆夏的插画是新艺术运动中引领装饰潮流的先锋,在同时代的插画艺术家群体中独树一帜。穆夏他将创作和商业完美结合,开创了一种新颖的艺术和商业融合表现的形式。在当时穆夏插画,还有比亚兹莱等画家的插画都流行于上海滩的书籍装帧,那些甜美的女性形象成为书籍出版商卖价的重要“销售时点”。尤其是对于西方神话典故和西方文学名著典故的选题出版,必然选择运用穆夏插画为其装帧典范,这是因为在穆夏的插画中,装饰图案繁多以至于画面主体需要得到烘托,从而保证会面的秩序感。穆夏通过线条以及色块的变化表现不同的对象,使画面产生主次分明,故而,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出版的西方题材书籍上,配有穆夏插画就是一种“标配”,这对此时期我国书装及出版业的图文书发行影响至深。毕竟,穆夏因在插画艺术中创造的仙女而声名鹊起,以至后来的英国唯美派代表画家奥伯利•比亚兹莱(Aubrey Beardsley),以及被称为维多利亚最后梦幻插画家亚瑟•拉克姆(Arthur Rackham),还有法国浪漫派插画家埃德蒙•杜拉克(Edmund Dulac)等人,都或多或少地追风过“穆夏风格”,伴随着梦幻与诡谲,这些插画家的作品在经过一百多年的时间的洗礼,如今依旧耀眼。
讲座最后,夏燕靖教授与同学们积极互动,回答了来自南京艺术学院、四川音乐学院学生的提问,引发了同学们的深入思考。
艺术学理论与管理学院“线上名师大讲堂”系列讲座,目前为止已经连续举办了三期四场学术系列讲座,深受到各大艺术院校师生们与艺术爱好者们的喜爱。本次讲座夏燕靖教授以渊博的学识和丰厚的史料,通过深入浅出地讲述,更是为大家打开了一个新的艺术历史天地,对大家关于艺术史人物研究的起了深刻的启发作用。